新增3个专科!创始人高解春教授详解中国医院排行榜的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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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旦版中国医院排行榜已历经14年发展。回望创建之初,在借鉴了「美国最佳医院排行榜」的特点之后,排行榜创始人、复旦大学医院管理研究所所长高解春设计了中国版的医院&学科声誉排行榜,邀请中华医学会和中国医师协会各委员会的主委、常委、委员,组建专家库,对学科声誉进行打分。

  多年来,不少公立医院管理者或学科带头人对这个排行榜心存一缕爱恨交织的情愫。长期上榜或连年稳步提升的医院,自然对榜单称赞有加;排名波动较大甚至跌出过榜单的,则容易衍生出「榜单过于主观」的片面看法。但无可否认的是,当年排行榜横空出世时,给公立医院学科建设方向带来的是一场深刻影响的「革命」。

  经历十余年的沉淀,从最初18个专科,发展到2022年度的45个专科;从首次揭榜时招致争议,到如今越来越受到行业内广泛认可,高解春相信,之所以排行榜所受到的质疑越来越小,恰恰源于医疗从业者心目中的好医院与排名靠前的医院高度一致。事实上,让大家看到标杆,从而找出差距,查漏补缺,帮助学科实力内涵提升,才是高解春创立中国医院排行榜的初衷。

  在2022年度中国医院排行榜揭晓之际,高解春接受健康界独家专访,详解医院排行榜的发展与创新。

  高解春:今年所公布的榜单中,专科从去年的42个增至45个,新增疼痛医学、运动医学和罕见病学。

  之所以评估专科每隔几年会有所增加,是因为伴随专科建设,专科会不断分化,越分越细。如果评价体系始终局限在过去一成不变,便不利于那些新兴专科的推动和发展。

  我想重点强调的是第三个原则:发展趋势。以健康管理为例,很多人当初认为健康管理就是设立体检中心,随着「健康中国」政策所提出的要求逐步在院内外落地,健康管理已经成为全民关注的一个新兴学科。

  我不希望三甲医院的健康管理只做体检,而是能够在体检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影响健康的因素,增加对患者预后的关注,从而实现学科水平的提高。

  据我们观察,在一些学科新增至榜单之后,很多医院便会将这个专科独立成科,随之而来的便是增加关注度和投入。

  比如这次新增的疼痛医学,过去经常作为麻醉科的一部分,实际上疼痛医学和麻醉科有很大不同,麻醉科主要是在围手术过程中对患者进行镇痛,起到辅助手术和加速康复的作用。而真正的疼痛医学更多是关注人们的慢性疼痛,包括癌痛、神经性慢性疼痛、运动性慢性疼痛等,医生从病因上进行研究。当疼痛医学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大多数医院便开始开设疼痛科。

  罕见病学今年也是第一次在榜单上出现,尽管罕见病患者人数不多,但是诊断难度和对治疗的要求都很高,也会牵涉到很多学科的发展规划,比如遗传病学、免疫学等,这些专科已经独立成科,但在罕见病救治问题上又高度融合,所以业界会越来越多关注罕见病的治疗。我认为顶尖医院开设罕见病专科还是具备一定前瞻性的。

  新增的运动医学在过去主要是做运动员的健康保障工作,基本上归属于骨科,目前很多医院的运动医学专科是在做运动损伤的预防工作,未来可以给患者开具运动处方。比如患者某个地方疼痛,运动医学医生会告诉患者应该如何做一些外展或拉伸的动作。

  这些新的学科纳入排行榜,会对排行榜整体产生一定影响,会导致排名出现一些波动,但这个波动不会太大。我想强调的是,希望大家更多关注专科排行榜,不要过度在意医院的综合排名,因为每家医院的侧重点不同。

  每年,榜单中都会出现「黑马」医院,除了医院自身能力提升之外,更多情况是当年新增的专科正好是这家医院所擅长的,导致分数很高,在医院综合排行榜上就会进步明显。

  高解春:「国考」会存在管理和效率因素。其中比较明显的就是「国考」对CMI值的要求。应该承认,通过CMI值这个维度,国家希望三级甲等医院更多关注疑难疾病,这是对的,但是也得清晰认识到它所存在的局限性。

  很明显的一点就是,有些医院胸外科和心外科等学科床位占比很高,CMI值就高。有些医院以内科治疗为主,或者外科实力不强,CMI就会偏低。「国考」综合性很强,具备自己的优势,但科研比重较小,侧重CMI值又有所偏颇。

  中国医院排行榜是以声誉为主,声誉具有一定滞后性。一家医院可能学科水平已经很高,但是最初尚未被大家所认可。因此我认为,公平永远是相对的。院长们要相信,多一面「镜子」,就多一个提升自身水平的机会。

  高解春:增加可量化的维度当然是好的,但是很多数据第三方机构是拿不到的。在此我想呼吁,如果国家建立了相关数据库,希望能为公众所用,尤其是提供给第三方机构,复旦大学医院管理所建立了一个很好的评估体系,很受行业认可。但有些数据排行榜主办方拿不到,或者有些数据需要医院自己填报,这种方式容易不准确。与其使用不准确的数据,不如不用。

  高解春:学科划分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分类方法,存在一定道理。如果在院内「以患者为中心」开设专科门诊或成立MDT学科群,固然是好,但是在学术上进行梳理时,仍然要回归本源。比如对于肾脏移植来说,医院会将肾内科和泌尿外科组建成一个移植中心。但在医院的学术活动中,这两个科还是要回到各自的科室中去。

  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什么都懂。不同专科的医生可以共同给病人看病,但是不同的医生一定来自于不同的专科,这是由不同专科知识体系决定的,不建议将其轻易打破。

  最后,技术创新是行业很关心的话题。最近,行业有识之士在研究型医院的基础上提出了研究型学科的概念。我认为,研究型学科应该具备这三个特点:要坚持临床创新和新技术应用,在国内具备领先地位,同时要有自建实验室。至于如何评价研究型学科,还是希望国家建立可运用的量化指标或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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